午前,在Sauguet的芭蕾中閱讀,聖桑管風琴交響曲慢版的幾顆音符悄悄的在心內躍動,文字思索未停,直覺輕聲哼唱主題的當兒,竟重疊上馬勒第九的末樂章,於是,一會兒是Sauguet、一會兒是聖桑、一會兒是馬勒,閱讀繼續著。
誰不會說馬勒是深刻的、而聖桑是雅致的,似乎雅致就不能深刻,而深刻適足以超凡入聖。聖桑的管風琴慢版是一闕聖詠,而不是浪漫謳歌,這闕聖詠乘著管風琴吹拂的羽翼,像雲霧開處的一道溫暖晨光,在木管的點綴與對話之間,弦樂以越發動人的表情歌頌著…這豈不就是馬勒第九末樂章近半小時篇幅裡全部的形式與內容?
夠了嗎?聖桑絕不會容許這疑問,聖詠主題再現、當所有人都認為該理所應當的邁入最後高潮,管風琴卻依舊悄聲細語、而歌唱的僅僅是一半的弦樂團,當撥弦在弦樂各分部響起時,那無數個堅硬質地、在空氣中轉瞬消失的音粒構築了一道向上開展的藩籬,它規律且不自由的特質與節奏主導了聖詠調的進行,但正是此時,所有的情感得到沈澱,內心的火炬開始燃燒。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