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之前所提到的東西
都可能只是幻象
我悲哀自以為是的聆聽感受
因為 讓他自己最自豪的
就是在錄音室裡不停的玩弄剪接自己錄音的把戲
一個最荒繆的大玩笑
我們根本不知道所聽到的東西來源是哪裡
連他的速度是不是調整鋼琴音高再改變轉速來的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想盡辦法剪接出的東西
成了大家去跟別的鋼琴家比對時
最大的諷刺
大家可以說
反正你剪我也可以剪
那麼顧爾德愛修他的錄音 一句一句補
並以之為榮
為什麼其他的人不照做就好了?
拼出個大家愛的大拼盤不是很好?
音樂是屬於時間的藝術
對一個偉大的音樂家來說
他每時每刻都在跟時間搏鬥
從第一個音開始到最後一個音結束
沒有一分一秒能夠鬆懈
只為了讓聽眾可以聽到他心中的世界
他對音樂的所有想法
在音樂的行進中
任何最細微的變化都會影響到樂音的表現
吐氣的長度稍微不同
換氣的速度有差異
樂句的感覺就會跟著改變
所以音樂的整體性非常重要
一旦加以切割
我們就等於在割除音樂最精緻的美感
那麼有沒有人可以跳出來大聲的說:
我就是要怪
我就是要所有的不自然
我就是要割除音樂中所有該有的細緻
我要用我心中所想的挑戰聽眾
所有的詭異 這正是我要剪貼出的影像
有!顧爾德就是
而且這些話無疑的是我對他的切實感受
但是做所有人都不想做的事 並不代表就是大師
至少在我的主觀感受裡
這 絕對不是巴哈!!
就耗盡一生心力只是為了完美演出的所有鋼琴家來說
我不認為顧爾德說的話
可以拿來作為他是獨一無二天才的反例
甚至是當成夢想成為偉大音樂家的圭臬
因為他只想在錄音室裡操縱聲音
可以根本不用花其他人得花的心力
反正要怎樣改就怎樣改
要怎樣修就怎樣修
今天的科技不能做的更美好?
要怪 我們能做的更怪
只要從頭到尾都跟別人相反就好了
然而
毫無理由的為反對而反對
不正是最廉價的標新立異?
套句他自己的話說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鋼琴家,而是個廣播家
看著今天的顧爾德現象
我覺得他是個媒體工作者 卻不是個鋼琴家......(待續)
2007年3月6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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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則留言:
在哲學上很有代表性的完形理論:
片段的總和不等於全體
我沒聽過顧爾德,但照馬馬這篇所說
一句一句地修飾錄音無疑割裂了整首曲子的完整性
這對那些音樂的精神沒有什麼影響
音樂一直在過去現在未來的無數演奏中呈現
像是死而復生的鳳凰
而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呈現匯聚成不斷奔流的總體
這個總體,容我再玩弄一個名詞,即所謂的「holon」
如此才成就了那些音樂,而且會不斷「成就」下去
(作為一個完結動詞,但卻不會停止的弔詭性)
話說回來,修飾錄音對顧爾德的演奏來說卻很可惜
因為他凌遲了自己所表現的音樂生命
音樂的生命在演奏當下才存活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即使錄音保存音樂,仍是生命形式的轉換
而且,仍然是生死相續
如同馬馬說的,這是時間中的藝術
之所以殘忍與之所以美麗,都源於時間
我們喜歡聽音樂,如同聽著自己的心跳
正是因為心靈震顫於生的喜悅驚奇、死的不可挽留
還有由生至死的流動無常,以及由死至生的醞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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